【到爱】番外十九 求仁得仁（最后一次预警，不接受be的就不要继续了）
太多人问我凌远为什么回来，是为了落叶归根，是为了鞠躬尽瘁，还是为了他心里的那寸温柔，不管是哪种，首先这些感情是纯粹美好的。
什么非要瞒着家人独自去死，我知道你们是想把他说的伟大孤寂，但这种刻意的矫情，你们觉得真的会是凌远吗？
不过我也没办法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只能说，回来是因为归属感，安排是因为责任感，毕竟家是他永远也逃不开的地方。
其实我一直觉得凌远性格是有缺陷的，不过最后我希望他是完美的，没有遗憾的，所以让他回来，不再逃避情感，学会释放坦诚。
看《琅琊榜》的人应该能懂，梅长苏的结局也是如此，但他幸运的是有蔺晨支撑着他，飞流守候着他，那么多人懂他心思，至少他并不孤独。
凌远相比较可能会孤独一些，这也是古代和现代的区别，人与人即便关系再好，也很难真的完全单纯的相互了解，毫无违和亲近。
很多梗大家可能接不住，我稍微科普一下，肝癌晚期存活一般不超过三个月，超过半年，一年算是奇迹。
所以他会和威廉说： “既然上天让我活到了现在，就说明我还有活着的价值，我决定回去。”
程明父亲首先一开始不是晚期，只是没得到很好的首诊治疗，拖太久我忘了是扩散还是复发，不过后来也的确是救不回来了。
还有就是我是学医的，虽然目前只是学生阶段，但我觉得内行和外行很多事不是三言两语说清的，所以我不想为此多做解释。
我不知道这些想法有没有融入文字，但看到你们一些对人物不理解，对疾病不理解，对情感不理解的评论，我觉得自己写的挺失败的。
不过还是感谢大家陪我走到爱的尽头。
———— 对凌远迟来的简评 ————
医院监控室，葛主任提早调试了电台，凌远一个人坐在了话筒前，扫过了每个屏幕。
“我是第一医院院长凌远，我要向大家宣布，第一医院从此刻起，因应对重大公共卫生事件，进入应急状态。”
声音通过电波传出，医院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凌远的声音，也是从这一刻，才知道凌远回来了，他们真的得救了。
“因为我们已经确定了，我院前日傍晚收治的一位患者所感染的病毒是从未在我国出现的一种罕见出血热病毒。”
凌远条理清晰，他一直认为，只有医务工作者表现出对克服疾病的信心，管理者对临床的理解，员工和病人有了依靠，才会变得积极。
“希望大家在权利救治感染患者的同时，务必保护好自己，做好消毒防护措施，如果万一不慎感染，我向大家承诺，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救治。”
在第一医院内部做好心理工作，凌远才和几个管理领导到了会议室接受采访，也被实时播到了电视上。
林念初已经将近九个月的身孕，自从凌远出国，由于两国之间的时差，两个人渐渐从每天打电话，变成微信语音。
“爸妈，念初姐，二哥回国了，在电视上，快快快，来看啊。”
凌欢这天也呆在家里，她是第一个从电视上看到凌远的，下一秒就激动的把家里人都喊了出来。
电视里的凌远穿着制服，手搭在腹部，其他人也许看不出问题，可现坐在前面的都是家里人。
“小远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国外生病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林念初，后者却始终盯着电视，他保持着从容淡定，但脸色的确太差，就连说话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可凌远不愧为一个领导者，他天生就有这种王者的气质，无论在什么场合，即便只是坐着不说话，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画面转回记者的时候，林念初明显看到凌远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耸动的肩膀瘦弱的让人揪心。
家里没有人再说话，凌景鸿取下眼镜拉着陈忆进了厨房，估计是想给凌远烧点什么补补身子。
林念初捧着肚子，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她的心好像也被刚刚的画面揪了起来。
她突然很想见凌远，很想冲到他身边，就算只是给他倒杯水。
凌欢看出她的不对劲，这些年工作的观察力让她立刻做出了反应，可林念初却费力的向她摇了摇头，问她要手机。
或许是一个人在脆弱得时候，疼痛剧烈不间断的袭来，让林念初彻底失去了忍耐，恍惚间，她打开了微信。
在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力量，需要一个人陪在她身旁给她安慰和鼓励，她终于承认她之前以为能够完全靠自己是多么可笑。
“凌远，你真的爱我吗？可你怎么不管我了呢？”
她不知道这条微信有没有发出去，但是手机随着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落到了地上，她整个人完全压在了凌欢身上。
与此同时，凌远这里也出现了状况，就在他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其他人跟着，可再一抬头，就看到凌远一头栽倒。
站在他旁边的是金副院长，察觉时也只来得及伸手拉了一下，却没完全扶住，好在卸去些力量，不至于再摔出个好歹。
一个药瓶从凌远口袋里落在外面，声音利落，显然里面已经空了，此刻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捡，更不会有人去注意。
现场变得一片混乱，陈局长跑到凌远身边，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反应，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陈局长毕竟已经脱离临床很久，但反应丝毫不逊色年轻医生，又或许他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凌远很快被送进了抢救室，陈局长当即宣布第一医院从现在开始由他负责，并且要求在场的媒体把凌远病倒的事瞒下来。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一点点的不利因素，负面新闻都有可能把公众误导，带入不好的层面。
李睿原本已经想到凌远的情况可能不如他自己说的那么好，可没想到竟是糟到了这个程度。
周明作为杏林的领导自然也来参加了这次会议，原本想等结束得时候好好问问，可凌远竟然都没能支撑到结束。
金副院长泪眼婆娑，那天凌远把他和陈局长叫到办公室，坦白了自己身体的情况。
“小远，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自己呢？”
“金老师，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但我毕竟还活着，我希望我能活的有点意义。”
陈局长看着金副院长老泪纵横，他已经不太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还这么年轻啊。
“我希望我不在得时候，由陈局长代替我主持第一医院的工作，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陈局长的工作。”
其实他们并没能给凌远做多少抢救，他只是太累了，陷入了沉睡，谁也不能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把他弄醒。
凌远就这样沉睡着，因为消瘦，他的侧脸呈现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可就是这样的完美，让他与这个世界隔绝了所有的联系。
参加会议的那些同行，还有些领导站在门口守候着，没人知道他会睡多久，还是就此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空气中只剩下监护仪和呼吸机工作的声音，周明感觉口袋里有震动，是留守在杏林分部的秦少白打来的。
“周明，念初要生了，凌远不是回国了吗，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你们现在开会开完了吗，能赶得及过来吗？”
“少白，你电话别挂断，放在念初身边，不要问我为什么，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
周明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到凌远耳边，他希望这能让他坚持下去，再多活一会儿，至少能等到孩子出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秦少白对着电话清晰的说出母子平安，电话那头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凌远。
可还没高兴多久，尖锐的警报撞击着每个人最后的神经，没有人知道凌远究竟有没有来得及听到这个好消息。
凌远瞳孔逐渐变得灰白，不知从哪里落下了一束光，不似无影灯那般通透，不似阳光那般温暖，但它照亮了凌远的面庞，照亮了他的一生。
“小睿，他背负的太多，太累了，让他睡吧。”
周明拉住了还在坚持给凌远做着复苏的李睿，这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悲哀，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凌远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他走的时候也很快，没有表现出痛苦，没有任何挽留，也不给他们留下任何提出如果的可能。
“宣布死亡时间吧。”
李睿坚持按压了三十分钟，被周明一拉，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样，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准备好了吗？”
这是凌远曾经的问题，李睿当时并没有理解，只是身体更快的做出了回答，可面对这一切，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其实周明可以代为宣布，但他觉得，如果凌远还在，也许他更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给李睿上完最后一课吧。
在墙上的电子时钟此刻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李睿觉得眼睛模糊的几乎看不清那硕大的数字，嘴唇也已经被他咬出了血印子。
“李医生，请宣布死亡时间。”
李睿一字一顿的读出了显示的时间，这次，终于有人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周明眼睛疼的难受，用力揉了揉却没有流出半滴眼泪，看着床上苍白的毫无生气的凌远，突然笑了，笑的苍白。
“凌远，今天这样的结局，你看到了吗，是否如你所愿呢？”
秦少白那边还完全不知道情况，在警报声突然响起得时候，周明就快速的挂断了电话，可离手机最近的林念初还是听到了。
“少白，你帮我去看看凌远，我求求你别管我了，快帮我去看看他。”
林念初情绪突然失控，秦少白却无从安慰，好在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说完就昏了过去。
虽然媒体没有报道，但凌远去世的消息很快在医院传了开来，秦少白知道得时候已经哽咽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少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等林念初醒来该怎么和她说，可好在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林念初醒来之后，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要来了自己的手机，让所有人离开。
那条消息林念初的确发了出去，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她和凌远说的最后一句话。
凌远在那个时候也的确点开了这条消息，也许没有听，只是转成了文字，然后压低了声音给了她回复。
这是他们夫妻两个总有的默契，林念初眼前似乎都能看到凌远当时的一举一动。
微信联系人里，凌远的那一行有一个刺目的红，林念初控制着双手的颤抖，点开了最新的那条语音。
“念初，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就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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